第五百零一章 超强版自作自受-《汉当更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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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到这话,项康身边的汉军文武难免都有一些忍俊不禁,也巴不得项伯项大师能够说到做到,逃回彭城后重整军队,再和汉军打一场决战——这样汉军诸将肯定就可以抽签抢功劳了。项康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现在留守彭城的,是项先和项甸吧?”

    项襄赶紧点头,又说道:“彭城还有一万多军队,另外我们在淮南征召的新兵,也在向彭城开拔的路上。江东那边的后军,阿兄你可以不用担心,宋义在会稽郡的大末县起兵反叛,牵制住了我们的江东后军。”

    项康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两位阿兄,项襄阿弟,你们谁愿意替我辛苦一趟,去彭城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诉给项先和项甸,劝他们向我投降?”

    项悍、项冠和项襄当然都马上表示愿去,项康盘算了一下后,还是把这个差使交给了项冠,让项冠去白拣这个几乎是注定到手的大功,以便将来论功行赏时弥补当初被自己故意调回彭城的项冠。项冠欢天喜地的抱拳唱诺,又问道:“阿弟,那季叔和项猷怎么办?你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承诺,他们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投降啊?”

    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觉重新出现在了项康的身上,可是没有办法,犹豫了一下后,项康还是说道:“烦劳阿兄告诉季叔,我答应封给他的雍侯爵位和食邑一定兑现,还有项猷阿兄,他也继续是我的阿兄,该给他的,我一定不会少。”

    项冠一听大喜,马上明白这次南下劝降已经没有任何难度,也赶紧请求立即南下彭城去劝降项伯和项先、项甸等人,项康则微笑说道:“不急,一是没有这个必要,二是我的军队还在追击不肯投降的败兵,路上肯定战斗不断,太危险了。阿兄你还是先休息一天,去和项它见一见面,明天再出发去彭城劝降吧。”

    项冠答应的时候,项康又恶狠狠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,暗道:“稍微拖一拖时间,看看能不能出现奇迹,希望灌婴率领的骑兵能够追上项伯那个老匹夫,我对那个老匹夫和他儿子颁布的必杀令,可是还没有撤消。”

    这一天,还发生了许多事情,除了汉军主力展开了超大规模的追击战痛打落水狗外,泗水西岸的沛县县令见西楚军大势已去,不但迫不及待的在当天就派人来向项康请降,还献出了沛县城池和许多过河逃命的西楚军败军士卒,还有南面二十多里外的留县小城也是一样,在大势所趋的面前,这些实力单薄的西楚军地方官员当然没有任何为项羽殉葬的念头。

    还有一件让项康意外的事,傍晚的时候,此前西逃到了泗水西岸的泗水亭亭长邱越,竟然主动给汉军送来了曾经骗过项康的当世著名狗狗克星樊哙,说是刘老三在南逃的时候,派人把樊哙送到他的住处养伤,想让昏迷不醒的樊哙伤好后再南下去和他会合。原本项康念在樊哙的鼎鼎大名和在历史帮着建立伟大汉朝的份上,还想好生善待樊哙,只可惜樊哙的伤势太重,被同乡送到了汉军军中没过多久就断了气,项康无奈,也只好是让人把樊哙就地安葬在了泗水亭,让他叶落归根。

    这一天,汉军将士也始终没有找到骑马追击刘老三的项庄,项康对此十分焦心,可是又无可奈何。而更让项康无奈的是,第二天上午的时候,筋疲力尽的汉军骑兵收兵回到营地休息后,又报告说他们虽然追上了保护项伯项大师父子逃亡的西楚军队伍,却没有能够干掉项大师父子,让他们给乘乱逃进了道路东面的沼泽林区。

    对此,项康嘴上倒是假惺惺的说了几句侥幸,也无比违心的终于收回了对项伯父子的必杀令,心里却说道:“被毒蛇咬死,被野狼猛虎吃掉,掉进湖里淹死,总之本王是绝对不想再见到这个老匹夫,更不想兑现给他的封赏承诺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或许是上天注定要恶心项康吧,此时此刻留县东南面的沼泽密林中,项伯项大师不但没有被毒蛇咬死,被野狼猛虎吃掉,更没有掉进沼泽湖水淹死,相反还正在宝贝儿子项猷和一个西楚军百长的搀扶下,一瘸一拐的行走在光线昏暗的密林之中。

    “哎哟,累死老夫了,猷儿,休息,休息一下再走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,我们没走多远啊,你怎么又要休息了?再坚持一会吧,多走一点算一点,只有到了彭城我们才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说了要休息就休息!你当老夫还象你一样年轻,崴了脚还能继续走远路?休息一会,然后再走!”

    几年来的养尊处优、声色犬马的生活,早就彻底泡软了项伯项大师曾经还坚硬过一段时间的骨头,让他再也无法回到当年杀了人以后还能迅速逃命的时光,再加上年纪也确实大了,又在逃命时不小心崴伤了脚,项伯项大师只觉得每前进一步都无比的困难,也每走一步都是全身说不出的酸痛,这才为了稍微休息这样的小事冲着宝贝儿子发了火。而当项猷和那名西楚军百长依令把他放下后,项大师也马上摔坐在了地上,大声的呻吟了起来,“累死老夫了!”

    或许是天良未泯吧,大口大口的喘息了片刻后,项大师突然有气无力的问道:“猷儿,你说羽儿他能不能自己杀出汉贼的包围,逃回彭城?”

    “肯定没问题。”项猷颇是自信的回答道:“阿兄有多能打,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,就算汉贼把他彻底包围了,杀出一条血路突围,对阿兄肯定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他就算逃到了彭城,以后也再没军队和汉贼打了。”项伯项大师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绝望,更加有气无力的说道:“而且没有了军队,我们就算想守住彭城也没有任何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放心。”项猷安慰道:“就算保不住彭城也没关系,我们还有淮南和江东,可以往南继续撤。”

    “淮南?江东?”项大师苦笑说道:“先不说能不能逃到那些地方了,就算能逃到淮南和江东,在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过日子,还不是生不如死?”

    言罢,项大师又长长的叹了口气,笑容苦涩的说道:“还有老夫这些年辛苦积累的家产,也肯定保不住了,徒劳一场,徒劳一场啊!”

    感叹到这里,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丰厚家产注定要付诸东流,项大师还忍不住老泪纵横,嘤嘤哭泣,项猷无奈,只能是安慰道:“父亲,保命要紧,我们把项康那个奸贼得罪得那么狠,落到他手里,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,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,只能是先逃回彭城,然后再逃往淮南和江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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